第 11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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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2 章
寧慕白看她, 她的臉色已經比昨夜好了太多，恢覆了血氣，只是眉眼間仍有些憔悴, 看著也比往日更添嬌弱。
也許是剛剛恢覆, 又或是才蘇醒不久, 她好似沒什麽精神, 但也正因如此，少女又顯出乖巧可人的姿態。
他忽然覺得她這副樣子也很好。
不必那麽咄咄逼人，趾高氣揚, 就這樣乖順嬌憨, 便足以讓人心悸。
寧慕白飛快移開目光, 語氣略有點不自在：“你……還好吧？”
容鏡冷哼一聲。
葉知微抿了抿唇, 強迫自己心平氣和同他說話：“還好啊, 沒有傷及性命就是了。”
寧慕白眉心微動，“嗯”了一聲，扭扭捏捏道：“我路過食堂, 多、多打了一些飯菜，反正也吃不完, 你拿去吃吧。”
葉知微嫌棄道：“我不愛吃別人剩下的東西。”
寧慕白：“……”
他深吸了口氣, 聲音艱澀：“專門給你帶的，行了吧？”
容鏡在一旁狠狠翻了個白眼，說：“我已經給她帶了一份, 你自己拿回去吃吧。”
寧慕白沒說話，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葉知微默了默, 似是有些無奈, 終究道：“算啦，你也是好心, 給我吧。”
他目光一亮，唇邊勾起笑容，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去，將食盒遞給她。
葉知微伸手接過。
他一時忘了松開，她扯了幾次他才恍然松手，訕訕道：“總之你好生休息，早日……養好身子。”
葉知微擠出一個禮貌性的笑容，“多謝。”
那兩個字便讓他心頭一軟，仿佛得了某種寬恕，也沖她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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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臉上的笑容更僵硬了。
忽然，寧慕白的神色一凜，目光陰沈下來，凝在她身後。
葉知微似有所感，轉頭看去，見雲則玉緩步走到門前，站到她的身側。
他靜靜地望著寧慕白，眼神幽冷。
兩人皆想到了昨夜的場景，寧慕白抿唇輕笑，他的眼尾上挑，勾勒出幾許暢然自得之意，似乎在他面前有些沾沾喜氣的傲慢。
寧慕白微笑著看他，緩緩道：“勞煩師兄了。”勞煩你再多照看她一陣，因為很快她就不需要你的照看了。
雲則玉似聽出他語氣中隱含的挑釁，微不可察地蹙眉。
寧慕白負在背後的手動了動，接著莞爾一笑，轉身離開。
……
葉知微還是沒碰寧慕白帶來的食盒，她簡單吃了些容鏡從山下明水鎮帶的飯菜，吃完後又昏昏欲睡起來，奚南星見狀道：“你別在我這裏睡，好了就回自己住處去。”
葉知微只好回了自己住處。自從她升為內門弟子後，便有了單獨的房間，不再和容鏡同屋，但容鏡還是陪她回了屋子，看著她在床上躺下後才準備離開。
她繞過屏風，對坐在外間椅子上的雲則玉道：“雲師兄，我下午還有課，晚上再來看微微。”
雲則玉點點頭。
因記掛著襲擊葉知微的魔族會再對她出手，雲則玉這幾日只能寸步不離守著她。
忽然有一陣風吹來，容鏡擡頭看去，只見內室的窗不知何時被吹開一隙，她走過去將窗關上，擡手間裙擺下飄落一抹白影，與陽光重合，轉瞬沒入床底消失不見。
她並未察覺，關了窗對葉知微道：“那我先走啦。”
葉知微蒙在被子裏，伸出一只手跟她揮了揮。
容鏡同雲則玉告別後便關上門離開了。
室內又重歸於安靜。
回到自己屋中反而又不想睡了，她掀開被子看著頭頂的床帳。
隔著一道屏風，雲則玉能聽到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音。
過了片刻她又叫他:“師兄……”
雲則玉應了聲:“嗯。”
她聲音很輕，卻十分清晰:“師兄能進來陪我嗎？”
雲則玉側過臉看了一眼，隔著一道竹制屏風，床上的人影朦朧，如籠著雲霧。
他的聲音有點緊:“……為何？”
葉知微的語氣裏帶著怯意:“我害怕，我怕那人再從哪個角落裏出來……”
床底下的紙人往角落裏縮了縮。
外面沈默了一瞬，傳來雲則玉平靜的聲音:“你不害怕。”
她有恃無恐地笑笑，嬌聲道：“好吧，我不害怕，我只想讓師兄陪我。”
腳步聲由遠及近，他繞過屏風走到床前，葉知微坐起身子，長發貼著後背垂落，笑容狡黠地看他。
雲則玉望著她，眼神裏有些無奈的溫柔。
他拂衣坐在床側，似是輕嘆道：“睡吧。”
葉知微卻沒躺下，她湊近他，距離太近，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側臉，雲則玉下意識想後退，卻聽她輕聲說：“師兄這次不幫我調息真氣了嘛？”
雲則玉：“……你體內真氣並未紊亂。”
她有些不服氣道：“沒有亂就不能做嗎？”
他的身體驟然一僵，薄唇輕抿，她又輕輕倚在他肩上，見他沒有拒絕，便更肆無忌憚起來，半個身子都貼近他，眼裏又漾著清淩淩的水光，每但波紋都似弦月，帶著斂魂的勾子。
她小聲問：“不行嗎？我很喜歡和師兄那樣的……”
“……葉知微。”他又這樣叫她，語氣很是嚴肅，似乎是在告誡她不要胡言亂語。
她莞爾輕笑，換了個問題:“剛才在藥廬，師兄想和我說什麽？”
雲則玉輕抿嘴唇，眼中劃過一絲窘迫。
他那張如謫仙般清絕出塵的臉冷慣了，難得露出這樣的神情，眉宇間隱約的猶疑和慌亂。但那也不過一剎那間，雲則玉並非是回避內心的人，他從未與人說過這種話，卻不代表他不會說。
他望著面前的少女，目光沈靜而嚴肅，像是要同她說一件無比莊重而認真的事。
雲則玉道：“之前幫你調息真氣那件事……”
葉知微眼神輕閃，不等他說完，忽然擡手摟住他的脖子，她看著雲則玉的瞳孔一震，聲音止住，臉上的淡然神情難以維持，眼神亦變得幽深。
因為離得近，她用氣音說話也足以讓他聽得清晰。
“我從龍巖山回來後，特意去藏書閣查了下調息之法，”她的長睫輕顫，落下一片陰影，唇邊又漾著淺淺的笑，聲音清柔婉轉，“書上說以自身真氣引導他人真氣運轉之法多用於道侶間，如此真氣交融陰陽調和，內息便能更加渾厚……唔，師兄，這是不是很像男女……”
最後兩個字她似乎難以啟齒，但如果是真的難以啟齒，她就不會摟著他的脖子，在他耳邊咬出那兩個暧昧且逾矩的字。
他的呼吸微重，垂下眼眸，看到她眼裏星星點點的狡猾笑意，便知道那又是她故意說的。她喜歡裝作天真爛漫的樣子，說出讓人心慌意亂的話，看到別人因她手足無措時，她的那點惡趣味就能得到滿足。
壞心眼很多，但又帶著純粹天然的孩子氣。
他的喉結輕動，眸光暗了下來，忽然擡手扶住她的腰。這是一個在葉知微清醒時，他絕對不會主動做出的舉動。
她楞了楞，感覺到手臂圈鎖的力度加重，聽他嗓音低沈道：“若確實如此呢？”
葉知微心頭一跳，看到他眸色漸深，掌下的熱意透過衣物傳來。
她的腰有些軟，說話便少了點底氣：“什、什麽？”
“若確實是道侶之間才會做的事，你……是否會厭惡？”
厭惡？
葉知微一臉茫然，一時沒懂他為什麽會這樣問。
雲則玉默了默，擡手將她的兩條手臂從脖頸處扯下，規規矩矩放到一邊。
他沈聲道：“那日你真氣紊亂，我才用這種方法幫你盡快恢覆，但此法實施起來……會過於親昵，你並不知情，是我自作主張，今後你若是不願意，就不必——”
葉知微怔了怔，忽然撲過去抱住他，笑著說：“我願意的，師兄！”
雲則玉接住她，手上動作一頓，又緩緩向上擁她的腰，聲音低啞：“即使此法只有道侶才……”
她挪開一點輕聲道：“師兄是要讓我做你的道侶嗎？”
有些事一旦挑明，藏匿在心中的話便會掙脫桎梏湧出。
他的聲音極輕，卻字字分明擲地有聲的珍重：“是我想做……你的道侶。”
屋中安靜，唯有兩人交纏在一起的輕微的呼吸聲。
正在這時，床板下忽然響起“咚”的一聲，聽起來十分沈悶，像是被什麽撞了下。
兩人一楞，葉知微立刻從他懷裏跳了出去，俯下身去看床底。底下空蕩蕩一片，什麽都沒有。
葉知微心中奇怪，喃喃自語：“是床板太薄了嗎？不會要斷了吧？”
她直起身體道：“我明日去找人來看看，換一張新的。”
雲則玉默默看她。
葉知微笑嘻嘻地撲進他懷裏，她那樣子太過快樂，雲則玉亦被她的笑意感染，垂眸間眉眼似冰雪初融，蘊出一絲溫柔的縱容。
她埋在他的肩上，雲則玉的白色衣袍上有清清冷冷的冰雪氣，好似與之相近就會被沾染冷意，或被那雪色包裹墜入寒冷。
但葉知微卻完全沒有感覺到冷，她擁住那團冰雪，溫熱的氣息令其融化，雙手在雪中翻找，捧起那一小束微弱卻仍然明亮的火苗。
她小聲說：“……我也想讓師兄做我的道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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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是剛剛恢覆, 又或是才蘇醒不久, 她好似沒什麽精神, 但也正因如此，少女又顯出乖巧可人的姿態。
他忽然覺得她這副樣子也很好。
不必那麽咄咄逼人，趾高氣揚, 就這樣乖順嬌憨, 便足以讓人心悸。
寧慕白飛快移開目光, 語氣略有點不自在：“你……還好吧？”
容鏡冷哼一聲。
葉知微抿了抿唇, 強迫自己心平氣和同他說話：“還好啊, 沒有傷及性命就是了。”
寧慕白眉心微動，“嗯”了一聲，扭扭捏捏道：“我路過食堂, 多、多打了一些飯菜，反正也吃不完, 你拿去吃吧。”
葉知微嫌棄道：“我不愛吃別人剩下的東西。”
寧慕白：“……”
他深吸了口氣, 聲音艱澀：“專門給你帶的，行了吧？”
容鏡在一旁狠狠翻了個白眼，說：“我已經給她帶了一份, 你自己拿回去吃吧。”
寧慕白沒說話，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葉知微默了默, 似是有些無奈, 終究道：“算啦，你也是好心, 給我吧。”
他目光一亮，唇邊勾起笑容，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去，將食盒遞給她。
葉知微伸手接過。
他一時忘了松開，她扯了幾次他才恍然松手，訕訕道：“總之你好生休息，早日……養好身子。”
葉知微擠出一個禮貌性的笑容，“多謝。”
那兩個字便讓他心頭一軟，仿佛得了某種寬恕，也沖她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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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，寧慕白的神色一凜，目光陰沈下來，凝在她身後。
葉知微似有所感，轉頭看去，見雲則玉緩步走到門前，站到她的身側。
他靜靜地望著寧慕白，眼神幽冷。
兩人皆想到了昨夜的場景，寧慕白抿唇輕笑，他的眼尾上挑，勾勒出幾許暢然自得之意，似乎在他面前有些沾沾喜氣的傲慢。
寧慕白微笑著看他，緩緩道：“勞煩師兄了。”勞煩你再多照看她一陣，因為很快她就不需要你的照看了。
雲則玉似聽出他語氣中隱含的挑釁，微不可察地蹙眉。
寧慕白負在背後的手動了動，接著莞爾一笑，轉身離開。
……
葉知微還是沒碰寧慕白帶來的食盒，她簡單吃了些容鏡從山下明水鎮帶的飯菜，吃完後又昏昏欲睡起來，奚南星見狀道：“你別在我這裏睡，好了就回自己住處去。”
葉知微只好回了自己住處。自從她升為內門弟子後，便有了單獨的房間，不再和容鏡同屋，但容鏡還是陪她回了屋子，看著她在床上躺下後才準備離開。
她繞過屏風，對坐在外間椅子上的雲則玉道：“雲師兄，我下午還有課，晚上再來看微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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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記掛著襲擊葉知微的魔族會再對她出手，雲則玉這幾日只能寸步不離守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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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並未察覺，關了窗對葉知微道：“那我先走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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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自己屋中反而又不想睡了，她掀開被子看著頭頂的床帳。
隔著一道屏風，雲則玉能聽到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音。
過了片刻她又叫他:“師兄……”
雲則玉應了聲:“嗯。”
她聲音很輕，卻十分清晰:“師兄能進來陪我嗎？”
雲則玉側過臉看了一眼，隔著一道竹制屏風，床上的人影朦朧，如籠著雲霧。
他的聲音有點緊:“……為何？”
葉知微的語氣裏帶著怯意:“我害怕，我怕那人再從哪個角落裏出來……”
床底下的紙人往角落裏縮了縮。
外面沈默了一瞬，傳來雲則玉平靜的聲音:“你不害怕。”
她有恃無恐地笑笑，嬌聲道：“好吧，我不害怕，我只想讓師兄陪我。”
腳步聲由遠及近，他繞過屏風走到床前，葉知微坐起身子，長發貼著後背垂落，笑容狡黠地看他。
雲則玉望著她，眼神裏有些無奈的溫柔。
他拂衣坐在床側，似是輕嘆道：“睡吧。”
葉知微卻沒躺下，她湊近他，距離太近，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側臉，雲則玉下意識想後退，卻聽她輕聲說：“師兄這次不幫我調息真氣了嘛？”
雲則玉：“……你體內真氣並未紊亂。”
她有些不服氣道：“沒有亂就不能做嗎？”
他的身體驟然一僵，薄唇輕抿，她又輕輕倚在他肩上，見他沒有拒絕，便更肆無忌憚起來，半個身子都貼近他，眼裏又漾著清淩淩的水光，每但波紋都似弦月，帶著斂魂的勾子。
她小聲問：“不行嗎？我很喜歡和師兄那樣的……”
“……葉知微。”他又這樣叫她，語氣很是嚴肅，似乎是在告誡她不要胡言亂語。
她莞爾輕笑，換了個問題:“剛才在藥廬，師兄想和我說什麽？”
雲則玉輕抿嘴唇，眼中劃過一絲窘迫。
他那張如謫仙般清絕出塵的臉冷慣了，難得露出這樣的神情，眉宇間隱約的猶疑和慌亂。但那也不過一剎那間，雲則玉並非是回避內心的人，他從未與人說過這種話，卻不代表他不會說。
他望著面前的少女，目光沈靜而嚴肅，像是要同她說一件無比莊重而認真的事。
雲則玉道：“之前幫你調息真氣那件事……”
葉知微眼神輕閃，不等他說完，忽然擡手摟住他的脖子，她看著雲則玉的瞳孔一震，聲音止住，臉上的淡然神情難以維持，眼神亦變得幽深。
因為離得近，她用氣音說話也足以讓他聽得清晰。
“我從龍巖山回來後，特意去藏書閣查了下調息之法，”她的長睫輕顫，落下一片陰影，唇邊又漾著淺淺的笑，聲音清柔婉轉，“書上說以自身真氣引導他人真氣運轉之法多用於道侶間，如此真氣交融陰陽調和，內息便能更加渾厚……唔，師兄，這是不是很像男女……”
最後兩個字她似乎難以啟齒，但如果是真的難以啟齒，她就不會摟著他的脖子，在他耳邊咬出那兩個暧昧且逾矩的字。
他的呼吸微重，垂下眼眸，看到她眼裏星星點點的狡猾笑意，便知道那又是她故意說的。她喜歡裝作天真爛漫的樣子，說出讓人心慌意亂的話，看到別人因她手足無措時，她的那點惡趣味就能得到滿足。
壞心眼很多，但又帶著純粹天然的孩子氣。
他的喉結輕動，眸光暗了下來，忽然擡手扶住她的腰。這是一個在葉知微清醒時，他絕對不會主動做出的舉動。
她楞了楞，感覺到手臂圈鎖的力度加重，聽他嗓音低沈道：“若確實如此呢？”
葉知微心頭一跳，看到他眸色漸深，掌下的熱意透過衣物傳來。
她的腰有些軟，說話便少了點底氣：“什、什麽？”
“若確實是道侶之間才會做的事，你……是否會厭惡？”
厭惡？
葉知微一臉茫然，一時沒懂他為什麽會這樣問。
雲則玉默了默，擡手將她的兩條手臂從脖頸處扯下，規規矩矩放到一邊。
他沈聲道：“那日你真氣紊亂，我才用這種方法幫你盡快恢覆，但此法實施起來……會過於親昵，你並不知情，是我自作主張，今後你若是不願意，就不必——”
葉知微怔了怔，忽然撲過去抱住他，笑著說：“我願意的，師兄！”
雲則玉接住她，手上動作一頓，又緩緩向上擁她的腰，聲音低啞：“即使此法只有道侶才……”
她挪開一點輕聲道：“師兄是要讓我做你的道侶嗎？”
有些事一旦挑明，藏匿在心中的話便會掙脫桎梏湧出。
他的聲音極輕，卻字字分明擲地有聲的珍重：“是我想做……你的道侶。”
屋中安靜，唯有兩人交纏在一起的輕微的呼吸聲。
正在這時，床板下忽然響起“咚”的一聲，聽起來十分沈悶，像是被什麽撞了下。
兩人一楞，葉知微立刻從他懷裏跳了出去，俯下身去看床底。底下空蕩蕩一片，什麽都沒有。
葉知微心中奇怪，喃喃自語：“是床板太薄了嗎？不會要斷了吧？”
她直起身體道：“我明日去找人來看看，換一張新的。”
雲則玉默默看她。
葉知微笑嘻嘻地撲進他懷裏，她那樣子太過快樂，雲則玉亦被她的笑意感染，垂眸間眉眼似冰雪初融，蘊出一絲溫柔的縱容。
她埋在他的肩上，雲則玉的白色衣袍上有清清冷冷的冰雪氣，好似與之相近就會被沾染冷意，或被那雪色包裹墜入寒冷。
但葉知微卻完全沒有感覺到冷，她擁住那團冰雪，溫熱的氣息令其融化，雙手在雪中翻找，捧起那一小束微弱卻仍然明亮的火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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